赴日游降温？11月中国游客仍增长3%：“旅游制裁”为何打不疼日本
11月下旬开始，“中国赴日旅游降温”的话题就没断过。舆论场上满是航班取消、旅行团停摆、游轮改线的消息，不少人都把这事儿解读成对日本的“旅游制裁”，盼着能靠这传递中方立场，还能给日本经济造点压力。
但12月17日日本观光厅公布的最新数据，却让这份期待落了空。数据显示，11月中国大陆赴日游客有56.2万人次，同比还涨了3%；要是算上1到11月的累计数，更是高达848万人次，同比增幅直接飙到37.5%。
一边是“赴日游遇冷”的舆论声，一边是持续增长的游客数据，这反差确实有点大。按理说，旅游相关服务都纷纷取消了，游客数怎么还在涨？其实这矛盾背后，藏着个很关键的点——统计时间差。
要搞懂这事儿，得先捋清楚时间线。11月7日，日本政客高市早苗发表了涉台错误言论，这可是碰了中方的核心利益红线。之后中方多次外交交涉，让她纠正错误立场，可高市早苗压根没收回那些不当言论。直到11月14日，外交部和文旅部才联合发了赴日旅游提醒，明确让中国公民谨慎去日本旅游。
这条提醒的发布时间，把11月的赴日旅游分成了两半。14号之前，提醒还没出来，旅游活动没受任何影响，之前早就订好行程的游客都正常出发了。这部分人其实是11月赴日游客的主力，也是拉动整月数据增长的核心。真正的降温，是从14号之后才开始的——提醒一出，新增的旅游预订量立马大幅下滑。
所以11月那3%的同比增长，其实是“上半月增长、下半月降温”揉在一起的结果。业内大多觉得，随着旅游提醒的影响慢慢显现，12月中国大陆赴日游客数肯定会正式进入下降通道，到时候才能真正看出市场降温的真实情况。
比起中国大陆游客这3%的温和增长，还有组数据更值得留意。11月日本接待的外国游客总数，同比涨了10%，远超中国大陆游客的增长幅度。这组数据差其实说明白了一个关键问题：日本外国游客市场的增长，根本不依赖中国大陆游客。
拆解开客源地数据看，这点就更明显了。11月韩国赴日游客有82.4万人次，稳坐日本第一大客源国的位置，同比也涨了10%；中国台湾地区的赴日游客是54.2万人次，同比增长11.1%。有意思的是，台湾地区总人口才2300万，赴日游客数居然跟14亿人口的中国大陆差不多，这个比例差确实让人意外。
主要客源地里，只有中国香港是个例外——11月赴日游客20.7万人次，同比下滑了8.6%；1到11月的累计同比降幅也有7.2%，成了日本旅游市场里少有的下滑案例。
不光周边国家和地区，远在大洋彼岸的欧美国家也成了日本旅游的增长动力。像美国、英国这些G7国家，11月赴日游客数普遍涨了20%到40%，高端旅游消费的需求一直在释放。
更让人瞩目的是新兴市场的爆发。印度、印尼、马来西亚、墨西哥这些发展中国家，11月赴日游客数都实现了两位数增长，成了日本外国游客市场的新增长点。这些来自不同地区、不同消费层次的客源，凑在一起构成了日本多元化的外国游客结构。
这种多元市场的支撑，直接降低了日本对中国大陆游客的依赖。2025年1到11月，日本外国游客总数已经达到3906万人次，不仅超过了2024年全年3680万人次的总量，还刷新了历史最高纪录。在这种整体增长的态势下，就算后续中国大陆游客数真的下滑，对日本旅游市场的整体影响也有限得很。
其实这些数据已经说得很明白：所谓的“旅游制裁”，哪怕核心是“旅游降温”，也没对日本造成实质性冲击。这种有限的效果不是偶然，是旅游市场结构、产业特性还有经济体系韧性这些因素凑在一起决定的。
先说说旅游在日本经济里的定位吧。在大多数经济体里，国际旅游本来就属于“小众市场”。除了马尔代夫、泰国这种高度依赖国际旅游的国家，绝大多数国家的旅游市场，核心支撑都是国内旅游。日本尤其典型——2024年日本接待了3680万外国游客，可同期国内旅游人次高达5.4亿，两者差了14倍还多。
从消费力来看，国内游客的贡献也不输国际游客。就说日本那些核心景区，东京迪士尼、大阪环球影城，85%的客流都是本地人；像温泉民宿、滑雪度假村这些有特色的业态，服务的核心群体也都是本地消费者。就算是东京银座的高端料理店、京都的传统风俗街这种高消费地方，对外国游客也不怎么友好。不少店家甚至要求客人提前一周预约，还得具备基本的日语沟通能力，不懂日语、没预约的国际游客，往往会被直接拒之门外。所以国际游客对日本旅游经济的实际贡献，比大家想象中要低得多。
而且旅游业本身的韧性和调整能力，也进一步削弱了“旅游制裁”的影响。旅游业从来不是孤立的产业，它跟社会经济体系深度绑定，吃住行游购娱这些环节，服务的不只是游客，还有本地人的日常需求。
要是某个地区的旅游需求少了，相关企业很快就能调整方向，要么承接本地需求，要么对接其他地区的游客。就像这次中国大陆旅游市场下滑，刚好有韩国、欧美还有新兴市场的游客增长来补位。就算偶尔出现整体需求波动，大多数旅游企业也扛得住，压缩成本、调整业务结构，总能平稳度过。
2020年新冠疫情其实已经检验过日本旅游业的韧性了。那时候国际旅游全停了，国内旅游也因为防控受限，旅游业遭遇了前所未有的“客流断绝”危机。但就算这样，日本旅游业也没垮——靠着政府补贴，企业压缩开支、优化服务，硬生生扛了过来。跟疫情时的极端情况比，现在中国大陆游客市场的降温，对日本旅游业来说顶多算个“小风浪”。
就算“旅游制裁”再升级，对日本社会经济的整体影响也有限。旅游行业里大多是中小企业，就算有部分企业因为客源减少倒闭，也不会影响整个社会经济体系的正常运转。
在市场化经济体系里，企业的新陈代谢、经济的周期性波动本就是常态。旅游行业短期下滑，属于正常的经济现象，社会完全能承受。更何况现在日本国际旅游市场还在以超过10%的速度增长，整体是繁荣的，个别客源地的波动根本改不了这个大趋势。
而且发达国家的制度保障，也降低了企业倒闭带来的社会冲击。日本有成熟的破产保护制度，能最大程度减少企业倒闭对产业链上下游的影响；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，也能给失业人员基本生活保障。现在日本本身就缺劳动力，就算旅游企业倒闭导致员工失业，这些人也能很快转到其他行业找到工作，不会出现大规模的就业问题或者社会矛盾。
说到底，现在中方这边的赴日旅游降温，本质上是一种立场表达——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，都是在对日本政客的涉台不当言论明确抗议。这种方式传递的是态度，不是要真的打垮日本经济。要是真想用经济手段约束日本，得找那些更有针对性、能戳中日本经济痛点的领域才行。
稀土领域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。日本是高科技制造业大国，半导体、新能源汽车、精密仪器这些核心产业，对稀土资源的依赖度特别高。而中国是全球最大的稀土生产国和出口国，在稀土开采、分离提纯这些关键环节，有着绝对的产业优势。要是合理调控稀土出口，直接就能影响日本高科技产业的生产运转，这才是真正能形成约束的经济手段。
其实在国际交往里，立场表达和实际制裁得分清楚。“旅游降温”这种方式，能有效传递中方的底线和态度，但没必要对它的经济效果抱太高期待。真正的经济制裁，得盯着对方的经济短板精准发力，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。
现在中日关系本来就复杂多变，选对应对方式很重要。既要守住核心利益，又要兼顾外交理性，这样才是更稳妥的选择。毕竟比起一时的情绪宣泄，能切实维护自身利益、推动关系朝着合理方向发展，才是更关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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